H₂SO₄/嫁鹤西去

快乐阳光,积极向上。

【鹤在令和·特对室系列】案件一·蝴蝶标本02

*刀乱乙女向中篇,现代警局p,灵异要素,cp鹤婶;

*披着刑侦皮的我流泡鹤文;

*bug挺多的,别较真,看着玩吧_(:з)∠)_

(2)

【她的梦想是在舞台上绽放,为此不顾流言蜚语,日夜忘我地舞蹈。
  她的足尖优雅地旋转,绽开艳丽的红花;
  身躯如天鹅般曲展,滴落晶莹的水珠;
  星光与晨曦落在恣意盛开的裙摆上,洒上璀璨的鳞光。

为了生命中美丽的一刻,蝴蝶在翅膀上绘下最斑斓美妙的花纹。】

“啊——!!!!!!!!!!!!!!!!!!!!”
  一声惊恐的尖叫猛然击穿了困住葵意识的空白。她回过神,正要去确定不远处坠楼者的生死,却又被人一声呵住:
  “别过来!”
  葵猛止住脚步。鹤正在坠楼者边直起身,面上带着与他之前判若两人的严肃,回视她的目光:
  “已经死了,直接报警吧。”
  他站在血泊中,浅色的木屐和白色的衣摆却没有沾染上一点腥红,如此景象让他说出这句话时不像在讲述一个事实,而像神明宣布判决。
  没有多犹豫与怀疑,葵马上拨通了报警电话。她在等待接听的间隙看了眼身边的女孩,后者也正呆望着不远处那一幕,面上脱离现实的笑意已荡然无存。
  葵清楚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


接到报警赶来的是搜查一课特别搜查第一系,葵原本所属的课室。曾经的同僚对她并没有什么热情,在记录完她所汇报的情况后,抬眼看向她的目光毫不掩饰嫌恶。
  “雨宫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地给我们找麻烦啊……”
  “我很抱歉。”
  听到抱怨,葵低下头表示歉意。然而对方脸色越发难看,像躲避疾病一样绕开了她。她默默直起身,接着听到身后的前同僚发出“哎呦”一声惊呼,紧跟着传来呵斥。
  “小岛你做什么?!小心点,不要破坏现场!”
  “十分抱歉!”
  葵转过头,不远的小岛正忙不迭地向山田警部鞠躬道歉。他身侧,鹤双手抄在袖子里冷冷斜看着他,伸出去的脚懒洋洋的还没收回来。
  “……”


这已经是这一个来月第三起发生在千羽高中的坠楼事件。
  第一起事件的发生时间是在一个月前,一名高二年级的女生放学后从主教学楼的天台坠落。那时还由杀人犯搜查第二系负责,他们很快便得出了自杀的结论。
  然而他们并没能如愿结案,因为事件有一名目击证人。她是死者的友人,案发时同样身处天台,并亲眼见证死者坠楼的全过程。正是她坚称死者并非自杀,而是受人迫害,但当警方询问她如此说辞的理由和证据时,她又闭口不言。
  本来警方是有足够的理由认定这只是一个小姑娘无法接受好友在自己面前自杀的事实而编造的胡言乱语,然而偏偏这件事被死者的家属得知,认定自己孩子的死另有蹊跷而不依不饶起来。又偏偏警方没有找到能证明死者是自杀的最关键证据——遗书,所以在死者家属纠缠了半个来月后,无法顺利结案的二系不堪其扰,将这块烫手山芋丢到了负责未解决事件继续调查的特别搜查一系。
  而对处理这类情况驾轻就熟的特搜一系,在装模作样地二次搜查后,打算强硬地以自杀结案了。可惜天不遂人愿——就是在这时,第二起坠楼事件要命的发生了。


“也就是说,他们打算以意外事故为第二起事件结案,你却坚持认为这两起事件间有联系且都有他杀可能,所以被他们排挤了?”
  听过葵的叙述后,鹤慢慢讲出并未包含在这番话中的结论。走在前面的葵看不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她沉默了下,低声否认:
  “不,山田警部他们其实一直都很照顾我,是我……的确给大家添麻烦了。”
  “作为警察,追寻真相可不能说是添麻烦啊。”
  “……”
  “所以,葵小姐怎么突然愿意把这些事告诉我了?”
  鹤的下一句话声音就又扬了起来,恢复他听着就让人觉得这家伙心情很好的轻快语调。葵的背影僵了一下,没有回答。她在一间教室前停住脚步,声音淡淡道:
  “到了。”


教室的门关着,见葵并没有直接推门,鹤凑上前,先从门玻璃窗好奇地向里望了一眼——这是一间舞蹈教室,没有成排的课桌椅,空旷的室内只有沿墙设置的木质把杆、一架钢琴,和对着钢琴在教室另一头占满一整面墙的镜子。
  而在挨着镜子的角落,坐着葵之前在操场找过的女孩。
  “她叫夏树里美,是第一起事件的目击者,也是死者源绘里的好友。”葵在他身后说明。


“在第一起坠楼事件发生的时候,学校的老师冲上天台,就在现场发现了夏树里美。她当时瘫坐在挨着天台入口 的位置,冲进来的老师发现门后面还有一个人时还被吓了一跳。”
  “杀人搜查二系的人其实怀疑过这是他杀事件,但现场勘验的结果是,达到天台外沿的活动痕迹只有死者的,再没有他人。夏树里美只是登上了天台,并未向里深入,距离上她做不到把死者推下天台这种事。”
  “这的确只是一场自杀事件。”
  葵的话到这里停顿了几分,鹤接下话头:“可夏树小姐却坚称这是他杀。”
  “一定有什么理由吧?毕竟作为案发时唯一的在场人,没有第三者的证据还说他杀可是在自找麻烦啊。警方按理也不会对这样的证词毫无重视吧?”
  “二系的人一开始的确是很重视的,但详细询问后夏树小姐的证词是……”
  “是‘鬼’害死了源绘里。”


鹤发出“喔~”的一声玩味的感叹。他笑眯眯道,“那难怪警方不信了。”
  “……是的。”
  葵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无奈,“尤其二系的村上警部还是个过激的无神论者。”
  “无神论还有过激一说?”
  “嗯……村上警部他其实是个容易招惹灵异的体质,听说在办案中没少遇见过‘怪事’。但是他……”葵神情中的无奈感越发重了,甚至透出一股无力吐槽的疲惫,“为了证明这些都是可以用科学解释的,甚至主动去联系了一档科学探索节目。因为歪打正着竟起了正面宣传作用,警视厅也就由着他上电视了。”
  “另外,小岛就是他的忠实粉丝。哪怕贞子面对面从电视里钻出来,他也会认为这是什么最新的裸眼3D技术。”
  “噗……抱歉抱歉,我就是有点被吓到了。”
  鹤算是明白葵的疲惫从何而来了,这也间接解释了小岛对她态度恶劣的原因。想必在这个案子中要说服这帮铁打的脑袋是件让人身心俱疲的事,葵看来是失败了。

“再之后的第二起事件中,夏树里美并不在场。但她主动找到了警方,留下一些奇怪的话。”
  “是什么奇怪的话?”
  “她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葵推开了眼前的门,蜷缩在角落里的女孩闻声抬起头。阳光穿过一扇扇窗子斜射进来,重重横过她与葵之间,模糊了阴影里她苍白的脸。
  葵的瞳孔微微放大,一只蝴蝶的影子正悠悠穿过夏树里美身前那束刺眼的光柱,透明的蝶翼被染成支离破碎的金色。
  “雨宫警官,我说过这才刚刚开始。”
  女孩空洞的声音说出近似不祥预言的话,麻木的神情犹如扣上绝望的面具。
  “一切刚刚开始,还没有结束。不会结束的,永远不会。”

*****
  “说来,葵小姐是怎么知道夏树小姐会在哪的?”
  “哎?”
  正专注看档案资料的葵抬起头,露出猝不及防的怔然神情,“就是猜的啊……”
  “就算是猜的,也是有根据的吧?当时可快上课了,一般都会以为她在自己的教室里吧?”
  坐在对面的鹤双手撑着下巴,对她一脸好奇宝宝虚心求教的模样。葵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似乎也没什么理由拒绝回答。
  “……夏树小姐这段时间的日子不太好过。”
  葵垂下眼,端起身前桌面上的黑咖呷了一口。她微皱起眉,鹤却直觉不是因为咖啡的苦涩。
  “在她的班级里,一直有风言风语,说源绘里是被她害死的。”
  “这不太可能吧?”
  鹤笑了起来,“如果她是凶手,不太可能在现场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主动供述是他杀吧?”
  “也许是为了迷惑别人,伪装出问心无愧的样子反而可以摆脱嫌疑呢?”
  “但警方的调查结果都说是自杀了,顺着证明是自杀不是更好吗?”
  “也许她在自作聪明。”
  “这说法太牵强了。”鹤摇头。


“可人就是这样啊,只愿意相信自己想去相信的事物,为此挖空心思去猜测臆想、去捕风捉影、去编造所谓的合理解释。”
  “谣言只要愿意相信的人足够多,就会变成真理。”
  “而人们不愿意去相信的,哪怕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也会去否定、去回避。”

葵始终垂着眼,让人看不到她真实的眼神。她放轻了声音,语调平缓毫无起伏,似乎是想将这些话说的像闲聊一样轻松,但一字一句清晰的吐字却像磨砺许久的刀,薄刃上凝积着霜雪般压抑已久的森寒与戾气。
  “铁证如山又如何?扭过头闭上眼,不去看就是了。”
  “只有在关乎自身利益的时候,人才会去追寻真相。”
  “也只会选择符合自己心意的真相。”


“抱歉,我刚刚的话说的太极端了,给您造成了困扰。”
  重新抬起眼,葵冲鹤笑了笑。她额前的刘海滑落下来,碎发间那双深色的眼睛月牙似的弯起,令盛在里面的目光只露出细细亮亮的一线,隔着镜片显得越发温吞而模糊,“请都忘记吧,不用在意。”
  “这样啊。”
  一直安静倾听的鹤也对她一笑,“我倒觉得葵小姐愿意这样直率地对我说些自己的看法,是开始信任我的标志,我感到很高兴。”
  “……麻烦不要突然套近乎,我才没有信任你。”
  “哎哎哎?我们不是已经是充满惊吓与默契的好搭档了吗?刚刚的敬语我还以为是对前辈的尊敬!”
  “……你想多了。”
  翻脸比翻书快的葵再次端起咖啡,杯子停在唇前,又不自觉在对方视线中偏开脸,“麻烦不要在那个位置坐着了,一会就有人要来了好吗?”
  “唔,那我坐哪……”


说话间咖啡馆的玻璃门传来“叮咚”一声铃响,高跟鞋特有的清脆脚步声正向这边走近。鹤的身影在来人接近座位时就融进空气里,遗留的微光轻轻散作几瓣樱花似的光屑。
  “您好,雨宫警官。”
  沙哑而憔悴的声音响起。落座的是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干练的西装套裙打扮能看出应该不是家庭主妇,而是在社会上还有自己事业的工作女性。不过葵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对方时,保养得当的皮肤和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不像自己本来的年龄,如今不过一个来月的时间,女人就仿佛再无力维持任何武装,任它们剥落下来暴露出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累累伤痕来。
  “您好,早苗女士。”葵向她微微欠身回礼。


“雨宫警官,我在网上看到了消息,千羽学校今天早上又发生了一起学生跳楼事件,这是真的吗?”
  “很抱歉,早苗女士,这是真的。”
  对对方的开口发难葵并不意外,低声承认。
  “……这真是太可怜了,居然又有一个孩子……她的父母该怎么办呢。”
  早苗女士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服务生这时送来菜单,她只点了一杯白水。
  “那这起事件和之前的有联系吗?”
  “目前还无法确定它们之间是否有关联。”葵如实回答。
  “其实包括第二起事件,你们也不能证明与我女儿的案子确实有关系吧?”
  “是的。不过也没有证据证明它们之间没有关联,毕竟是在短时间内发生在同一所学校的相似案件。”
  “说的也是。”
  水这时送了过来,葵看着早苗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药片和水服下。
  “您最近身体欠安?”
  “还好吧,只是有些犯头痛的老毛病。”
  早苗疲惫地回答,闭目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再睁开眼时,她望着葵的神情透着隐藏不住的焦躁:
  “那么,雨宫警官,案子的进展到底如何了?什么时候能结案?”
  “很抱歉,早苗女士,我们还在努力调查中。目前已经有了一些新的进展,还请您耐心……”
  “你们的新进展就是又死了一个人吗?”
  “……我很抱歉。”
  “……不,是我激动了。最近实在是被头痛折磨得有些情绪不稳,请见谅。”
  早苗呼出一口气,缓和自己尖锐的态度。葵观察着她的脸色,的确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样子。
  “雨宫警官,听说您已经被调离你们特搜二系了?”
  “……是的。不过这个案子仍然是由我来负责。”
  “已经只剩您一个人还在追查这件事了吗?”
  “……”
  这个问题葵无法直接回答。她沉默了下,向对方微微欠身,郑重开口:
  “请您放心,我们警方定会竭尽所能查明真相,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您不必这样,雨宫警官。”
  早苗望着面前一直对她态度恭敬得甚至不像一个警察的年轻女警官,神情倦极了。她的眼神又如一个母亲在望着与自己女儿相似的年轻人,露出特有的温柔与慈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父母啊。听说您的调职并不是升迁,想必您的母亲会很心疼吧。”
  “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了,有时候我也会想,真相还有那么重要吗?绘里可是不管怎样……也回不来了啊。”

与早苗告别,葵目送她的车子驶离街道。她又一个人在街边站了许久,望着那辆红色轿车消失的方向,直到一个清朗而磁性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刚刚那位女士是谁?”
  不是他一直轻快的语调,而是沉稳的,柔和的,似乎他读懂了女孩此时低落的情绪,而收起了自己那不合时宜的快乐。葵转过头,迎上对方那双琥珀般通透的金色眸子。
  “她是第一起坠楼事件的死者源绘里的母亲。”
  “原来是死者家属。”鹤点点头,“不过我听你一直称呼她早苗女士。”
  “她在很早以前就和丈夫离婚了,所以用回了本姓。”葵解释,“源绘里是一直跟随她生活的。”
  “那你们今天约见面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她只是来打听下案子的进展情况……”
  葵回答到这才反应过来,微皱起眉,“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看你有些闷闷不乐,就关心一下嘛。”
  “……用不着。”
  看着鹤重新笑开的眉眼,葵不想承认这家伙的笑容的确很有感染力。但她还是不自觉轻舒出一口气,浮起在唇角的除了自嘲,还有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向人倾吐时的如释重负:
  “我只是想,的确是我太无能了,才会让一切发展至今吧。”


回到警视厅,特搜二系的小岛正送来上午坠楼事件的资料。他毫不掩饰不满情绪地斜瞥着葵,将夹在塑料档案夹的文件丢在她的桌子上,发出响亮的“啪”的一声。
  “山田警部说这个案子和之前那两起合并交给你们特对室处理。”
  他在“你们特对室”上加重语气,显然在嘲讽葵被丢到这种地下三层的“垃圾场”的下场。葵笑着向他道谢,他没在女孩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反应,嘟囔着“被丢到这种地方有那么开心吗”,意兴阑珊地扭头离开。
  没两分钟,走廊里传来“哎哟”一声惨叫,紧跟着响起小岛气急败坏的“这鬼地方还往地板打什么蜡啊摔死我了”的抱怨。葵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理会,继续翻看资料。她的指尖点在现场照片上,镜片后的目光凝肃起来。
  躺倒在血泊上的,是身着制服短裙的少女,扭曲的苍白手足被血液如噬人的荆棘般纠缠。
  ……没有白色的长裙,也没有铺落满地的雪色花朵。


合上文件,葵再次站起身,将档案夹抱在怀里。硬质的塑料夹紧按在胸口,压抑着加速的心跳。她深吸一口气,一扭头,正对上鹤好奇探过来的那张苍白的脸。
  刚安抚下来的心脏又呼悠震了一下,葵下意识抿紧唇,关死住喉咙里小小的尖叫,直直瞪着鹤那双正不明所以睁大的金色的眼。
  “这才刚回来,就又要出去吗?”
  “……嗯,发现线索了,有些信息要去千羽学校确认。”
  葵说着就向门外走,鹤理所当然地又飘着跟了上来。从地下三层回到正一楼,电梯门开时,正有一帮穿着防爆服的爆发物处理班人员匆匆走过,其中混着两个鉴识课的人。走进大厅,还有不少鉴识课和其他课室的警员聚集在这里,神情或气急败坏或心有余悸地讨论着什么。
  “好热闹啊,大家平时也都这么悠闲吗?”
  鹤在一旁发出惊讶的感叹。葵没有心思理会,低头兀自穿过气氛异常的人群。


到达千羽高中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刻,夕阳在远天涂下一抹血痕般不祥的艳色。
  白天发生了那种事,恐怕下午放学时间一到,校方就把学生清了场。此时的学校应该已经没什么人了,并不适合来询问调查。葵缓缓停下车子,望着笼罩在昏黄夕照中的教学楼,安静得像是被遗弃已久一样。
  鹤耐心等待她的下一步行动,却听她先问了一个问题,“白天那个坠楼的女孩,在你们异界之人的眼里是什么样的?”
  “嗯?”鹤怔了一下,捻起下巴,“你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哲理……”
  “我问的只是字面意思。你看到的她是什么样的?穿着什么?周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姑娘穿的就是普通学生制服,周围好像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鹤正色道。
  “好的,我明白了。”
  葵说着,打开车门下车。她阻止了也要跟出来的鹤,神情严肃,“请在车上等着我,不要跟过来。”
  “……好吧,你多小心。”
  难得这家伙会乖乖听话啊……葵暗暗意外,缓和了神情。


穿过操场,独自走进教学楼。这里的确已经没有人了,空荡荡的整个楼内都回荡着葵一个人的脚步声。
  黄昏时的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子投射进来,力有不逮地只能触及有限的范围。那一段明亮的光在昏暗的空间中显得尤为温暖而诱人,如天国敞开的门,门的另一边传来悠远缥缈的音乐。
  ……音乐声很清晰,不是错觉。
  葵还记得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她有一个猜想想要认证,而现在已经确定了五成。她向着乐声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果不其然走到了她原本的目标。
  是上午她与鹤找到夏树里美的那间舞蹈教室,也是这所学校舞蹈社的活动室。
  她推开门,一瞬间被室内明亮的光线晃到了眼——


伴着悠扬的音乐,包裹着舞鞋的足尖踮起,在木质地板上盈盈旋转。
  白色的长裙如睡莲盛放,夕照中流动着绚丽的流光。
  优雅舒展的手臂似天鹅展翅,轻盈跃起的那瞬间又似蝴蝶腾上空中。


葵使劲眨了眨眼,光线中晃动的影像就如浮在水光中的倒影,轻易就被打碎了。但那音乐声还在,传来的方向是左手边那一整面墙上的镜子。
  葵不禁屏住了呼吸,缓慢地转过头——
  镜子里的影像还在,女孩在忘我地舞蹈。

——是真的……还是有人动手脚?
  葵摘下眼镜,向镜子小心靠近。突然她听到一个轻而短促的女声:
  别过来。


镜面爆裂的声音在乐声悠扬的空气中突兀响起,一瞬间镜中舞蹈的女孩同整面镜子一同碎做千片万片!
  葵怔怔望着迎面铺天盖地而来的玻璃碎片,锋利的边缘片片映着残阳赤色,正如她曾看到的风中染血的飞花,如红色的蝶群妖异狂舞……


【如果未能在音乐中呈现最美的舞姿,
  如果未能在灯光下展开自己的翅膀,
  如果未能登上舞台,就先被风雨打落……

蝴蝶蜷缩在角落,小心修饰自己的花纹。
  如果这一切都成了真,那将是多么让人不忍目睹的悲伤的事啊。】

tbc.

@特殊对策取调室企划主页 
  所以这章我们稍微干点活吧……

评论(14)
热度(56)
©H₂SO₄/嫁鹤西去 | Powered by LOFTER